11.02.2017

【進軌「Unknown」系列】Chapter 1:黑化

「全部都殺死吧。」



到底是誰說這一句話的,革命先生已經不太分得清了。畢竟對方是連「其實Revo還有很多個」這種程度的話也說得出的男人。「那該不會連嗜殺成性的Revo也有吧?」他那天這麼問了,然後戴著墨鏡的製作人只是「嘿嘿」地笑了兩聲,再也沒有回應過這樣一個話題。



如果知道自己立的flag總是以這種意料之外的方式實現的話,那麼革命先生一定很想咒罵總是胡亂說話的自己。但他現在只能躲在坍塌的磚牆後面,屏著呼吸不敢出聲。



實在很難想像那雙藏在墨鏡後的眼睛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眼神,是糾結嗎?是痛苦嗎?還是悲哀呢?不,或許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特定的感覺也說不定。這是革命先生從對方毫無波瀾的嘴角看出來的,沒有任何遮掩的嘴唇,那是他能讀懂Revo的表情的唯一途徑。



那雙本該握著琴柄的雙手如今正握著一柄如同放大版美工刀一般的劍——革命先生姑且把它稱之為「劍」,刀刃的前端還滴著革命先生的血。黑漆漆的指甲上沾染著不是從何而來的污跡,看起來有種鏽跡斑斑的味道。曝露在大衣衣袖外的襯衫袖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革命先生根本不想知道那一抹褚色到底是血的顏色還是什麼污蹟,倒是那身軍裝大衣在火燒雲下看似毫無分別。



不,還是有分別的。革命先生想。



鎖地平團的軍團團徽已經染上了不屬於榮耀的顏色,纏在手臂上的流蘇吸飽了血鏽,變得沉甸甸的,儘管有風,卻再也不能讓它隨意飄蕩。仿佛本該展翅高飛的羽翼,卻因為執起了劍而被折斷了一樣。



天翔的翼獅子在瑟瑟發抖,黑貓躲在陰影中注視著一切。



其他人呢?



皮靴的鞋跟越過殘屍堆疊起的土堆,那些到底是屍塊還是土塊,顯然已經不太重要了。至少對於失控的Revo團長來說,那些隕落的生命的原型到底是冬之子還是屍揮者,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了。



眼前的文豪手執這個世界中的不穩定因素,排除那個顯然比較重要。



王城的磚牆坍塌了,落石撲簌撲簌地擋在了文豪和團長之間。因為震蕩而揚起的灰塵粗暴的掩蓋了革命先生的視角,衝進他的喉嚨讓他忍不住咳嗽個不停。他拖起幾乎快要廢掉的腿,也顧不得手臂是不是因為刀傷而開始麻木了,他從頹垣敗瓦中爬起來,嘗試在辨明方向之後逃跑。



主宰失控,王城崩塌,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但如果還能帶著這個孩子出去,那麼還有挽救的餘地。於是文豪抱緊了已經生出些許裂縫的《遮光性眼鏡情報終端》,爬出了廢墟。



但劍刃比他的動作更快了一步,鋒芒劃過革命先生的鼻尖的時候,文豪差點就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砂塵模糊了他的視覺,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絕望地咆哮。



「找到你們了。」



刀刃的前端抵著文豪的下巴,文豪能順著那雙手向上看見Revo的笑容。革命的確沒有看錯,Revo的確是笑了,嘴角輕微地揚起了些許,還能稍微看見露出的齒尖。Revo的呼吸有點雀躍的味道,仿佛這只不過是一場剛定下勝負的抓迷藏。



理智告訴革命先生現在是要逃跑的,但他僵硬的身體動不了。



逆光讓他更加沒辦法看清俯下身體的Revo的表情,視覺被夕陽的昏黃染上了遲暮的色調。革命先生張了張嘴,沒能發出什麼有意義的聲音。



Revo的聲音在他耳邊迴蕩,革命先生還能感覺到Revo的指尖緊抓著他的肩膀的力度,但他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出那些音節說的是什麼單詞了。文豪的指尖漸漸無力,在他的世界變成漆黑一片的同時,名為「R.E.V.O.」的墨鏡從他的懷裏跌出,在泥地上打了好幾次滾。



Revo的臉上又添了幾道血痕,他既沒有伸手把他擦掉,也沒有拔出那一把浸透了血,仍然插在屍體上的劍。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幾乎壞掉的墨鏡的面前,臉上再度恢復到了毫無波瀾的表情。他俯視著墨鏡,墨鏡的曲面玻璃映射著他的臉。



「晚安,R.E.V.O.。」



鞋跟狠狠地踩上王城廢墟的地面上,墨鏡鏡片在他的注視下,裂成了難以修復的碎片。



+TBC+



【喬子的話】



這是進軌「Unknown」系列的第一章,

進軌Live的「Unknown」算上山姐姐的群以及《ATH》的奶香港場安可,我一共欠下了四篇。

於是想著乾脆寫成四篇連續的短篇吧。

而且也做了一個很有趣的夢可以改編。

本篇命題來自於山姐姐的群,命題是黑化的Revo團長。

於是團長就黑化了。



至於後續如何,那就是還《ATH》那三篇的事情了。

讓我慢慢寫……((喂!

10.12.2017

【Undertale】Trafficker :番外篇

「真是狼狽啊,Sans……只是一隻無法承受決心的怪物,你怎麼就打不過她呢?」

Gaster的實驗室,無論是對於怪物還是人類來說,都是一個足以稱為地獄的地方。

那些孩子們的靈魂,他們的光芒無時無刻在刺痛著這個骷髏的眼窩,從決心萃取機上方傳來的雜音讓他的頭痛變得更加劇烈了一些,他必須集中精神才能讓他不在這一刻崩潰。

Sans有很多東西想問,他有太多東西想發洩了,但和Undyne的戰鬥讓他全身的骨頭都在悲鳴,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就變成灰塵湮滅在這一條時間線上。

「God dammit!」他咬了咬牙,抬起頭死盯著眼前的黑影。

那黑影依舊興致勃勃地在機器和實驗桌來回搗弄著什麼東西,稍顯乾啞的聲音似乎仍在呢喃著類似「輸了呢……」、「退步了?」之類讓人喪氣的話,但更多的時候Gaster 只是發出了一些毫無意義的噪音,或者笑聲,絲毫忘記了是他給Sans 打了那一通電話中斷了戰鬥。

Sans想著,或者說他嘗試去思考,那些雜音是不是Gaster想說些什麼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意義在?畢竟這是Gaster的說話方式,只是現在Sans辨認不出。他沒有這個精力去辨認。

Gaster搗弄了頗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期間內孩子們的靈魂和決心將室內的光線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空間,彷彿那是某種無力的吶喊,或者是對Sans無聲的控訴。但Gaster總算停下了他的動作,靈魂們的鼓躁也停下了。黑影的主人,那張瓷白色的面孔轉了過來,那雙彎成初月形狀的眼窩似乎比平常睜大了那麼一點點。

Sans想起來了,他是為了Papyrus才來的。

於是他舉起手截停了Gaster的碎碎念,清了一下喉嚨。Sans無法確認他是因為恐懼而發抖還是實驗室的冷氣來的太重了,他的下顎骨的確發出了微妙的顫抖,讓他難以順利張開他的嘴巴。

「Papyrus呢?」他問,聲音顯得既短促又微弱,和Undyne一戰的後遺症比他想像中嚴重,Alphys說的沒錯,他的身體的確不如以前了。

他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冷靜。

「噢……Papyrus……那個擅自進去了你的房間的小淘氣。」Gaster似乎也想起來了,從他嘴中發出的混亂音節漸漸變得有規律起來,至少規律得讓Sans能聽得出那三個音節。

「Papyrus……Papyrus。」

Gaster持續重複著這一個名字,像是想從中得到什麼啟示一樣,或者他只是單純想以此吊一吊Sans的胃口。他那隻空出來的斷掌隨著他的碎碎念在黑暗中旋轉,落在了Sans的頭頂,輕輕地拍著矮小的骷髏的頭蓋骨。

「Papyrus那個小調皮在樓上的培養池裏正睡著覺呢……」

斷掌回到了黑影的身邊,Gaster微笑地看著Sans的眼窩撐到了極限,他臉上的笑容扭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微光穿過他那被鑿穿的手掌心,打在了Sans那隻閃爍著不安定的藍色幽光的眼窩旁邊。

Sans消失了。

隨後他在Gaster的眼前閃現,纖瘦的指骨用力攥著Gaster的大衣衣領,將這個黑影撞倒在地板上。被撞到的桌子晃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大聲的「嘭!」,把桌面的文件都撞倒在地板上。撞擊力太大讓Sans的膝蓋和腰骨都痛得要命,但骷髏的怒氣顯然已經超過了他的痛感,儘管他的眼睛已經傳來了恍如被撕裂一般的劇痛。

「你說過你不會對Papyrus出手的!G!」

骷髏的拳頭來勢洶洶地捶往Gaster的臉,至少San原本是這麼打算的,但Gaster躲開了。他笑了一下,用和Sans一樣的瞬移躲開了Sans的一拳。Sans的拳頭撞上了硬梆梆的地板,指骨骨折了好幾根。

Gaster站在Sans的身後,他的斷掌撫過Sans的臉頰,就好像主人在安撫怒氣衝衝的貓咪,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刺進Sans的腦海,在骷髏的腦中迴響炸裂。

「噓……Sans,你忘了嗎?實驗可不能太急躁呀。」

骷髏的眼窩更亮了,光芒一跳一跳的頻率和那些在決心萃取器裏面流動的液體一樣。Sans從地面上爬起來,抬起了他的手,那雙顫抖並且顯得搖搖欲墜的手。空氣中,憑空出現的骨頭包圍了Gaster,在主人的怒火之下,如同狂犬一般,沖向了Gaster。

Gaster依舊擺著一臉輕鬆的模樣,又一隻新的斷掌出現在這個混亂的房間,搖曳著淺綠色光芒的手劃出了盾,將Sans的骨頭一波一波擋了下來。

被波及的實驗機器發出「滋滋」的慘叫聲,最後迴歸一片寂靜。紙屑飛舞,伴隨著不斷進攻的骨頭形狀兵器,一波一波,仿佛在發洩一般,隨著Sans幾近沙啞的咆哮,攻向了從容笑著的Gaster。

Gaster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原地。

不甘和恐懼同時侵襲了Sans的心,他的動作開始因為身體負荷過重而漸漸遲緩。他知道這副脆弱的骨架並沒有辦法撐得住他這樣輪番轟炸,然而他的理智早在Papyrus的名字出現之後便蕩然無存,他甚至覺得就這麼死去也沒關係。

至少要從他的手中拿回Papyrus的靈魂,至少……

他眯起了眼睛,幽光閃爍。他動了動幾近廢掉的手指,暗忖自己還可以這樣任性多少次。

更多的骨頭帶來更多的攻擊,更多的桌子和書架倒塌,或者被轟成粉碎的廢物。而Gaster由始至終都是站在原地,看著發了瘋一般的Sans如同看著他曾經的實驗體。

能到什麼樣的極限呢……Gaster這麼想著。

下一秒Sans就逃出了他的視線範圍,小旋風把灰塵和紙屑揚起擋住了他的視線,然後Sans在他的身後再度出現。

骷髏撲向了那一個身材瘦削的博士,死命地勒住他的脖子。Sans能清楚地感受到Gaster的頸椎在掙扎,他在Gaster的斷掌把他推開之前就打響了他的指尖。旋風再次打擾了這個實驗室的空間,將為數不多剩餘在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面上。玻璃嘩啦啦碎滿了整個地板,機械爆出了短路的火花,詭異的決心萃取液在狼藉一片的地板上蠕動著,仿佛一個頑強的生命。

Sans覺得自己正在被撕裂,身體正在分崩離析。他咬牙忍住,將Gaster帶離了這個可悲的空間。

在水泥地上降落的時候,他們以慘不忍睹的方式摔在了泥地上。Sans能聽見他和Gaster身上好幾根骨頭斷裂的聲音。Gaster又開始了他的碎碎念,雜音穿過Sans的腦殼讓他幾乎要尖叫出聲。

Faster。

他在催促自己。因為Gaster已經開始有動作了,他的速度從來沒有比Gaster快過,但他還是強行把Gaster的手臂和大腿關節扭斷了,讓博士的動作稍微遲緩了那麼一點點。

就這麼一點點,足夠了。

Gaster Blaster鋪天蓋地地包圍了Sans和Gaster扭成一團的身影,博士沙啞的聲音從呢喃變成了嘶吼,他不斷嘶吼著。

「Sans……你別想!!」

Gaster對上了Sans的眼窩,那雙空洞的眼窝已經被幽光侵蝕殆盡了,連帶Sans本身的靈魂也已經出現了裂痕,緊緊靠著一點點,所剩無幾的決心,在支撐這個骷髏。

Adios。骷髏的嘴巴動了。

強烈的鐳射光芒驅散了深邃的黑暗,巨響擾亂了本該寧靜和平的小鎮。夜從沉眠被喚醒,星辰因震動而四散,化為塵埃的存在被風吹散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的歸宿落在了發白的水平綫上。



「嗒。」

是清脆俐落的響指。

他的定位稍微偏了那麼一點點,導致他沒能落到培養池的旁邊。於是這一個被罵了一輩子「懶骨頭」的骷髏,只好再努力了那麼一點點,在漆黑中摸索著,把自己的身體拖到了培養池的旁邊。

厚重的玻璃是冰涼的,某種仿佛朝陽般的光芒隔著玻璃躍動。

他看不見,他站不起來,他沒能夠得著。

連雙手也沒有辦法舉起來了,連縮短那麼一點點距離也變成了天大的難事。

「Papyrus……啊……Papyrus……」

兄長以為自己的眼窩已經乾枯了,沒想到湧出了淚。

在沉睡的胞弟的腳邊,一抹塵埃沾染了培養池的玻璃幕上。

+The End+

9.07.2017

【小莎生日賀文2017】Mère


對於這孩子來說,在這一個五坪都不到的小小和室裏面,清晨的味道就是從榻榻米上闖入鼻子中的草香,以及從靠近玄關那邊的廚房傳來的荷包蛋香。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淺灰色頭髮的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在牛奶倒進杯中的聲音嘩啦啦地響起之前還沒下床會發生什麼事,但偶爾他就是會耍小脾氣賴一會兒床,直到他那位長了一頭黑長直髮的年輕母親一邊吆喝著,一邊把他扯出被窩。

是挺疼的,特別是耳朵。叫Noel的孩子這麼想著。

被訓斥一頓之後耳朵總會嗡嗡地響,就像某年夏天他們在名古屋的公園裏聽到的蟬叫聲一樣。但母親隨後就會揉揉他的頭髮,溫暖的手心包覆著他軟得不可思議的髮絲,他總會因為這樣而笑了起來。

「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公寓的門吱呀一聲拉開了一條縫,灰色的身影從屋子裏小跑著出了家門,男孩三步一跳跳下了那條從閣樓往下延伸的樓梯,跳出了昏暗的大樓正門。街上陽光普照,他背著書包,綁在書包肩帶上的牧童笛隨著他嘴裏哼出來的小調子一晃一晃·。

上學的路上總是顯得有點兒無趣,那麼增添色彩的就是音樂了。

那個調子是在做夢的時候聽到的,Noel並不太記得那艱澀難懂的歌詞,他只依稀記得這首歌是關於媽媽的。剛上小學的Noel,大概就只聽懂了「Mother」這個單詞而已,但歌曲的調子就這樣刻在他的小腦袋裡頭,只要他願意,隨時隨地都能哼出來。

他隱約覺得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但他卻想不起來他在哪裡聽過這麼一首歌。或許這樣的夢不止做了一次吧?他歪了歪腦袋,輕易地接受了這樣的理由,被自己說服了。

但為什麼不是「Father」呢?這個問題在Noel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隨後又被他忘得一幹二淨了。反正他並沒有見過爸爸,他對父親的概念就只剩下母親說的一句話——「你長得跟你父親很像啊,Noel。」像?可能吧,但他沒有印象。比起爸爸,Noel更加喜歡陪在他身邊8年的媽媽。

太陽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在上課的鐘聲響起的那瞬間哼出了另一個旋律。

音樂課完結之後,空蕩蕩的音樂室只有Noel一個人留了下來。

想要送媽媽一首歌,那是他今天忽發奇想的一個念頭。只是他還小,還不懂作曲編曲這麼複雜的事情,於是他轉念想了想,那不如就送夢裏的那首關於媽媽的歌吧

但他一邊皺著眉一邊嘗試着在牧童笛上找到正確的音調,才懊惱地發現笛子音域太狹窄,他並沒有足夠的音調彈奏出那首歌的完整版。

那至少一段吧,一段也好。他想了想,張開了嘴哼起了歌。

「我看看哦……Mother…….lala mother……lalala……」

每哼出一個小節,他就在牧童笛上試了三四次音。Noel沒有學過記譜,即便這樣,他還是靠著他的音樂天賦,把那一段試奏的像模像樣了。當牧童笛悅耳的聲音隨著他的指尖流瀉成一段順暢的音樂是,他的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時候,他背後的夕陽再度把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牧童笛再度隨著他輕快的腳步一晃一晃。

「我回來啦!」

「歡迎回家。」

對於Noel這個孩子來說,在這個小小的和室裏面,夕陽的味道就是從屋內飄出來的晚飯的香氣,以及母親溫暖的懷抱。

和平常的他不一樣,今天的他剛回家就神秘兮兮地拉著自己的媽媽坐到茶幾的一邊,他則一臉故作嚴肅地,取下了掛在書包上的牧童笛。

「Noel?」母親歪了歪頭,臉上掛滿了疑問。

「這是給媽媽的禮物。」

Noel一邊一臉認真地向媽媽說道,把笛子貼近了嘴唇,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笛子的聲音恍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而Noel眯著眼睛,腦袋隨著曲子的節奏輕微搖晃。

那僅僅是一段連一分鐘都不夠的旋律,和他夢裏聽到的完整版相差甚遠。但即便如此,他讓他的媽媽笑了,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花。回過神來Noel發覺媽媽的手再度揉了揉他的頭,從髮絲之間傳來了來自母親指尖的溫度。

真是很幸福呢。Noel也跟著笑了。

+++

繁星在窗外奏響了小夜曲,今天是無月的夜晚。

玻璃的倒影上映出了亮的刺眼的藍色光芒,黑貓的耳朵抖了一下,從青年的胸膛上驚醒了。

青年睡得深沉的臉上似乎換了一個表情,常年蒼白的嘴唇若有似無得泛起了笑意。

黑貓眨了眨眼睛,繼續捲縮成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把螢光藍的餘光埋進了陰影之中。

真是很幸福呢,宿主。黑貓的臉上,似乎也跟著笑了。

8.03.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30:Trafficker 3



命題:DAY30在前面29天選一篇最喜歡的故事,寫一個後續吧。
(這裡選擇的是Frisk被綁架的那個故事)


Undyne沒這個膽子告訴Papyrus關於信的事情。

就算被稱為怪物中數一數二的體力笨蛋,但Papyrus是多麼愛著Snas這種事情,Undyne還是看得出來的。況且信雖然不是匿名的,但署名著實怪異得讓人無法直視。

「Asriel」,這是市長Asgore和Toriel數年前去世的兒子的名字。死者是不會寄信的,這樣的話,誰會願意相信一封莫名奇妙的,用死者的名義寄來的信?

如果這只是一個玩笑,那這個玩笑也太過惡劣,惡劣到Undyne根本就笑不出。

「God dammit!」

於是Undyne在這件案子尚無任何頭緒的當下,解除了Papyrus在這件案子的任何職務。天真單純的骷髏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忽然就要脫離團隊,他在鬼吼亂叫了一個下午之後就被Undyne硬生生推出了辦公室,再也沒能插手在這件事中。

這是Undyne有史以來第一次對Papyrus發了脾氣,儘管她知道Papyrus並沒有任何惡意,那個小骨頭只是想幫忙而已。

但接下來的事情或許會變得更加危險,特別是牽涉到Sans的時候,Undyne無法想像Papyrus到底有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如果Sans是兇手」的衝擊。

那麼至少在讓Undyne調查出一切真相之後,再讓Papyrus回來吧。

人魚這麼思考著,同時撥打了Sans的電話。

把Sans約出來這個行動比想像中簡單,那把慵懶的聲音二話不說就在電話裏面答應了和Undyne出來見個面,只是對方把約會的地點定在了小鎮邊緣的貨運碼頭這一點讓她覺得有點不正常。

約一個朋友見面會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嗎?這種疑問在Undyne的腳踏上貨運碼頭那一瞬間得到了答案。

等待她的的確是Sans,不過是全副武裝的Sans。

眨起了一隻眼睛的懶骨頭,臉上依舊掛著不問人間煙火似的灑脫笑容,但從另一隻眼窩裏面閃爍的火焰卻告訴Undyne,眼前的Sans不是那麼一回事。

老實說,Undyne自己也沒見過Sans動武是什麼樣子,說到底這個胖子在她印象中就只是一個懶散的無業遊民而已。

「這就是你想給我的答案?」

Undyne覺得自己握著長矛的手抖得很厲害,這從來沒有出現過。她在戰場衝鋒陷陣時,她失去了眼睛時,她都能保持自己的決心。但她現在面對著曾經的損友,她的手居然抖了。她有點分不清這是因為恐懼,還是過度憤怒。

「抱歉,Undyne,對於Als的事情,我很抱歉。」

Undyne咬了咬牙,幾乎要把嘴唇咬破滲出血。她的眼眸裏燃燒起怒氣,她揮起手,藍色的長矛在她的身後築起了一堵牆。

「抱歉?」

她揮手,長矛如同海中的劍魚一般快速射向了Sans駐足的方向,強烈的衝擊把水泥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地面開裂仿佛一個巨大的蜘蛛網向四面八方四散。

沒打中。

於是她握起了地面上其中一把長毛,一邊吼叫一邊向Sans衝過去。

「你知道Papyrus是多麼信任你嗎!!」

「我知道。但我不可以違逆Gaster。」

骨頭和長矛撞擊出劇烈的火花,但骨頭畢竟脆弱,在她的長矛一擊之下出現了裂痕破碎。Sans打了個響指,在長矛的尖端刺破他的頭骨之前,消失在Undyne的眼前。

強烈的旋風掃過了人魚深紅的髮絲,讓她幾乎站不穩。她認得這樣的漩渦,和Alphys曾經給她看過的照片一模一樣。

真相浮於水面,她更加難受。

Undyne把咆哮化作了自身的力量,驅使長矛追逐Sans的身影,窮追猛打。地面被她打得坑坑窪窪,就連旁邊的倉庫也沒辦法倖免,被她炸出了好幾個大窟窿。

Sans明顯是遊刃有餘的,他從開始到現在,除了為了發動瞬移而打了一次響指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他並不主動攻擊,卻也不打算讓Undyne就這麼輕易抓到自己,他靠著瞬移,讓Undyne的長矛只能捕抓他的殘影而傷不了他分毫。

這種態度讓Undyne摸不著頭腦,也更加憤怒。她花盡所有的力氣讓長矛鋪天蓋地的現實化,將Sans的身影和破破爛爛的碼頭整個包圍起來。她甚至覺得讓Sans化為灰燼也無所謂,她此刻只想幫Alphys報仇。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Undyne在揮下手發射長矛之前第一次看見Sans的表情變慌了。她來不及思考,也不想思考Sans臉上的表情含義是什麼,長矛在她的指令下朝Sans湧去,以這骨頭為中心,引發了一場大爆炸。

硝煙和灰塵散去之後,爆炸的中心什麼都沒留下,沒有Sans的身影,也沒有所謂的殘骸,僅有隨著海風飄散的塵埃。

披頭散髮的Undyne被她炸出來的巨型裂痕之上,沉默無語了好久,直到東方的邊緣發白,她才回過神來。

清晨時分,她推開了警署的門。

而第一樣映入眼簾的是,一封Papyrus署名的辭職書。

+End+

【SH深夜60分】Follow me

命題:Please keep following me because the horizons are never vanishing forever

CP:陛革(幼馴染/損友設定)
稍微寫一個……R氏和革命先生的故事吧(笑)

在革命的眼裏,這位特徵是戴著墨鏡的幼馴染似乎從來沒有停下作曲過。

在兩人還窩在同一間中學的時候,在革命把打掃教室的工作完成之後,總能在學校西側的走廊聽見裏面斷斷續續傳出來的鋼琴聲。

如果把音樂室的門拉開一條縫,就能看見Revo在裏面對著琴鍵和樂譜眉頭深鎖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琴鍵不是純粹的黑與白,總覺得混進了一點昏黃,就像革命抵在Revo的額頭上,那一杯冰涼的橘子果凍一樣。

也許是作為橘子果凍的報答吧?革命總是能從Revo那裡拿到新曲的第一份試聽的demo,短的或許只有短短3秒,長得或許有一分多兩分半。旋律順著黑色的耳機線傳進他的耳朵,他會跟著節拍一起點頭。

「你在笑什麼啊?」偶爾革命抬起頭,會發現Revo正在看著他笑的不可開交。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麼點頭打拍子有點蠢。」戴著墨鏡的臉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下一秒,伴隨著革命有點惱羞成怒的「滾!」,放在革命床上的枕頭啪地一聲撞上了Revo的臉,年輕的作曲家乾脆順勢仰躺在自己床上,開始裝作自己已經入睡。

那年Revo生日,他從革命給的袋子裏找到了一塊全新的Launchpad。

換來的是更多曲子的demo,不管是遊戲曲子的同人remix還是原創midi,更多不同風格的旋律順著同一條黑色的耳機線傳進了革命的耳中,革命依舊是他的第一個聽眾。

有時候他會等不及革命的評語,Revo乾脆把左邊的耳機搶走,窩在革命的床上一人一邊聽同一首歌,搶同一包巧克力,這種時候革命總會把巧克力包裝的開口,往Revo那一邊挪去一點點。

「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的曲子左右聲道沒了一邊都不能聽,還這麼折磨我的耳朵啊。」偶爾革命也會忍不住對他的損友翻個白眼,而作曲者只是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沒說任何一句話。

「Chronicle」發售的那一天,革命早早去同人展的會場排了隊。漫展開幕的時候他哪裡都沒有去逛,直接到賣CD的攤位上抱走了一張Chronicle。他看著發售首張的CD封面,盒蓋上面還有一個一本正經形似「Re」的簽名,他覺自己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你在聽什麼?」那天晚上在兩人合租的小房子裏,他塞著耳機在聽歌的時候,抬首映入眼簾的就是Revo的臉。

革命把左邊的耳機扯下來遞給他:「在聽全世界最有天賦的音樂家的CD,你要聽嗎?」

「聽!」

戴上耳機的幾秒內,Revo愣了。

「你買了?」

「嗯。」

插著一邊耳機的他沒聽清Revo之後到底吼了一些什麼,他只記得最後Revo興沖沖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那一個擁抱幾乎把他的肋骨壓斷了。

然後革命就養成了收藏CD的習慣,從Revo出道前的三張地平線,一直到出道後的第一張商業專輯。他在家裡清空了一個小角落,最上層的櫃子是他用來放CD的。

「你還真是成為不折不扣的死忠粉啊……」Roman的story concert開始前的一個星期,Revo難得有空回了一趟家,正好撞上了革命在聽他的新曲,播到了《美しきもの》。

「是嗎?」

革命回頭給Revo露出一個微笑,遞出了左邊的耳機:「這不是很好嗎?起碼會有一個人肯買你的CD。」

Revo「喂」了一聲,接過了耳機。他問革命之後的Concert會去嗎?革命回答「才不去呢」,換來了Revo一聲稍有埋怨性質的「哦。」。

然後Revo在舞臺的時候看見了,坐在正中央第三排的革命先生。換下了平常穿的和服,穿上了從場販處買來的tshirt,混在了人群之中,一臉認真地在看他彈吉他,聽他唱歌。

這有點意料之外,他忽然晃了晃神,安可彈吉他的時候彈錯了一句,翻唱Star Dust的時候還忘了詞。

「你不是說不來嗎?」他忍不住問。「忽然發現自己買了票。」革命很順口就這麼回答了。

Revo是知道的,那種位置的票其實並不好搶。不知道是居酒屋偏暖的燈光造成了視覺上的錯覺,還是因為酒喝多了幾杯,他似乎看見了革命的臉有點泛紅。

「傲嬌。」戴著墨鏡的他這麼評論,眼睛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笑意。革命瞄了他的幼馴染一眼,嘴角也跟著上揚了些許。

從此以後Revo就再也沒有問過革命到底去不去看他演唱會這種問題,反正他們都有默契,只要Revo在舞臺上往下看,一定能在第三排看見革命的身影,或許是正中間,或許偏右,他從來沒有缺席過,於是Revo也就老往中間偏右跑。

「感覺你從死忠粉進化到不得了的階段了。」

「是嗎?小生只是覺得還有精力跟著你跑而已。」

Revo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算個人網頁的連載工作結束了,革命先生自稱「小生」這個口癖對方還是改不了。

「笑什麼啊?」有點久違的,坐在他對面,已經成為了文豪的損友朝Revo翻了一個白眼。

「沒……」已經從國王變為了團長的Revo忍下了繼續笑的衝動,擺了擺手。「你等著留更多的精力繼續跟著我跑吧。」

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革命依舊覺得,他的幼馴染從來就沒有在音樂路停下來過,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7.29.2017

【試筆系列】一些段子的小合集

考完DSE之後的幾個月內出遊+放榜+找大學+團的五週年,結果發現該寫的文拖稿拖到天荒地老。但有時候還是會擠出了一點短短的小段子。通常都是記梗類的,想到了幾個關鍵字就寫一小段。不排除之後會把這些梗用在各種地方把XD

「宮廷舞會」

宴會廳中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國王陛下領舞的時刻,花枝招展的貴族少女們在月亮升至最高處之前就一直在期盼著。宮廷的舞會就像是南柯一夢,儘管如此,她們堅信色彩斑斕的綢緞簇擁著的也一定是一場美麗的夢。

丘比特之神在宮殿的穹頂上微笑地俯瞰花團錦簇的人們,而國王陛下把琉璃做的高腳杯輕輕放下,踏在雙子星壁畫之下。臉容相似的少女牽起手溫柔地望向大廳中的人們,在驚呼之下王將手伸向了被雕花的折扇半掩的面容。

那雙金絲纏繞的眼鏡後面碧綠的眼瞳閃過了一絲無可奈何,貴人將折扇折起,帶著東洋氣息的俊秀的臉容向王露出了微笑,纖細的手腕輕輕搭上被絲絨包覆的手心。當他的裙擺隨著弦樂舞動時,宮殿的中央開出了一朵墨綠色的薔薇花。爾後,爭妍鬥麗的花兒在今夜遍地盛開。

= = = = 

[地平教條]「深夜」「街頭」「現代兄弟會」

他的目標是當今出道的當紅搖滾樂手,Noel。

對於這麼一個目標他本是嗤之以鼻的,作為一個刺客還大剌剌地作為明星出道,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這怎麼想也不合理。因此,作為聖殿騎士團訓練兵卻備受寵愛的他,只是把這種任務當作玩耍而已。

跟踪調查技能等級幾乎滿級的他,要在池袋深夜的街頭找到那一個灰色頭髮的混血青年,只是小菜一碟的程度而已。

他幾乎毫不猶豫就跟上去了。畢竟Noel的個人資料無論身高體重他都記得滾瓜爛熟,他對認目標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於是他從錄音的大廈一路跟著他的目標,而他的目標彷彿從來未曾察覺原來黃雀在後蓄勢待發。聖殿騎士打從內心發笑,就算是兄弟會的成員,也不過是個新手菜鳥。

當他跟著目標拐進了壽司店和Animate相交的後巷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這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然而他的目標忽然就停下了腳步,頂著一頭灰毛的腦袋抬起頭看向了三層樓高的樓頂。聖殿騎士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他的目標笑了。

而對方的確有這個資格笑。

作為聖殿騎士團備受期待的新人,他此刻全身僵硬動彈不得。手槍的槍口正在抵著他的心臟,他的手臂關節在瞬間被人用力箝制住,對方甚至惡趣味地在手碰到他的瞬間就把關節給卸了。

他吞了口水,看著他的目標緩緩轉過頭來,戴著黑框眼鏡的臉依舊掛著看似溫文雅爾的笑容。

「辛苦啦,革命。這下,Noel那小子應該順利到了NHK。」

對方伸手撥走了臨時的粉末染髮劑,擺了擺手:「還好,只是小生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偽裝居然看不出來?」

從膝蓋傳來清脆利落裂開的聲音,聖殿騎士引以為傲的新人齜牙咧嘴地望向從黑夜中擺了他一大道的兩個刺客,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特別是帶著墨鏡的製作人笑著說了那麼一句話。

「接下來,是該和我們的朋友聊一下了。」

= = = = 

「地平教條」「現代兄弟會」「喵鷹組」「駭入任務」

Noel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再一次來到標有Astergo標誌的建築物裏面,只不過和上一次不一樣,這次他是主動走進這個地方的。

自從學會「鷹眼視覺」之後他是再也不怕分不清敵人和同盟,加上Bevo的幫忙,他從撬開後門深入到中央核心系統的一路上,可以說是毫無阻礙。

被Revo P 軟硬兼施強迫他學會的駭入技能還是能幫得上忙的,僅靠Bevo的遠端控制,讓他得以躲開所有監視器的鏡頭和保全系統。他忽然開始慶倖製作人帶領的兄弟會下,至少擁有了這麼一樣方便的神器。

直入中央電腦所在之處,他攝手攝腳躲到一排排機箱的後面,從腰包掏出了螺絲起子和帶病毒程式的外攜式硬碟。

據說病毒是Bevo製作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厲害法,Noel沒有這個膽子去試試看,他的任務就只是把病毒植入Astergo的中央電腦而已。就這麼簡單。

BEVO透過耳機告訴他病毒已經植入成功之後,Noel心底只有「溜了溜了」這麼一個想法。

當天,Abstergo大樓所有電腦被「Revo Linked 進擊的巨人」的廣告洗屏了足足三個小時,整個大廈的系統無法正常運作。得知了原來病毒是這麼一回事的Noel,對自家的導師兼製作人投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 = = = 

「Launchpad」

生日那天,Revo的桌面出現了一個launchpad和一張小卡片。

「如果要演奏的話,請按這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順序按哦!」句子的後面還附帶著各種顏色的花式簽名,和他的簽名一樣,畫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墨鏡後的眼睛忍不住彎起了笑意,他尋思著會玩這種小把戲的不外乎是城堡裏閑著沒事做的那9個人了。

於是在開演之前他就真的跟著做了,把正方形墊子的按鍵從上往下挨個按了遍。那些傢伙似乎還很貼心地幫他做了一個燈的特效,閃爍着9種顏色的螢光燈隨著曲子的節奏在他的指尖下蔓延和四散。

曲子是MIDI的國歌,而那些用燈拼湊起來的字母的確讓他會心一笑。於是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又對著墊子按了起來。

用他剛剛記起來的每一個按鈕的設定音,隨心所欲地按出了一首新的曲子,他抬起頭,向早就被他發現的鏡頭的方向,單手比了一個大大的「Yeah!」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等等趕快把剛剛的曲子錄起來!生日限定啊!」

此時此刻在,王城中盯著針孔錄影機和Bevo的投影機打著看戲主意的9個似是而非,反被震驚之餘,悲哀地發現串流直播並沒有留下記錄檔案。

= = = = 

#冥腐R18注意
#陛革

「浴衣」、「酒」

白玉杯中之物,清澄透徹得像水一般。冰水混合著槐木的香氣,繞著瓷白的酒瓶本身,替那一小瓶大吟釀添了一股特別的風味。

酒是某位不務正業的國王帶來的,一進門就帶上一股濃烈的米香撲鼻而來。或許是看在國王難得穿了浴衣出現在他眼前的份上,作家乾脆也放下了筆和紙,給正在笑嘻嘻的他摸出了那套白玉做的杯壺。

革命先生覺得如果是平常的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醉才對,只不過今夜的他似乎來的更加不勝酒力。只是三杯?還是五杯?他沒有概念,僅僅覺得嘴巴開始變得不善言辭,皮膚所觸及的溫度比常日升了幾度。

那不是因為夏天的關係。這點他倒是清楚的很。

國王碰過冰水的手比他想像中涼快許多,革命先生甚至想過叫對方乾脆把手直接往他臉上貼就好。他開始覺得有點頭昏腦脹,沒能從墨鏡的倒影中看出自己透出了微醺的臉頰。

國王的唇勾出了若有似無的笑意,他伸手扯過革命先生的手腕,灑出的酒滴沾染了作家的手背,被微微張開的唇吻走了。

眼鏡框利落地撞上墨鏡框,革命先生還是沒能看清國王的表情。唇齒之間滲進了更為濃烈的酒香之時,他嗅到了米酒之外還有更明顯的薔薇花香,闖進了他的周遭,帶了一點霸道的氣勢,取代了本來的墨香。

或許是嫌礙事了,於是在略顯涼意的指尖撫過革命先生的臉頰之後,他的視覺從此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和輪廓。雙唇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了他的眼窩和頸間,他將帶著熱度的氣息毫不保留地吐在國王的臉頰旁,留了一聲餘韻。

布料從肩膀滑落,再也遮掩不住他這般姿態的一面,生性保守的作家竟然也覺得如果是在國王面前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他乾脆就由著自己藉著醉意任性,伸出哲白的雙臂纏上了國王的頸窩,稍顯笨拙地作出回應。

那就像藤蔓緊緊纏繞支架一般,從根源開始渴求,從靈魂的最深處開始渴求,渴求此時此刻,他們只屬於彼此。

6.26.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29:Producer

命題:一個很重要的人突然人間蒸發也沒有人記得有過這個人,只有自己記得的故事

「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了。」Noel那天在廣播的生放送上,這麼對主持的DJ說。

「我在找他,他是我的製作人。」

在廣播播放不出的畫面中,留著一頭淺灰色長髮的混血青年,正在把雙手從容地疊在他的膝蓋上。衣服上的刻著薔薇花紋的紐扣因為撞擊到扣在衣服上的鎖鏈而叮呤作響,他對有點反應不過來的主持人報以一個體諒的微笑。

他嘗試著解釋,用他一向不太擅長的措辭,把聲音控制在平穩的狀態,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或者一段樂理,聲音從容得似乎有點虛假。

他這麼說著。

「準確來說,他像是老師一般的存在吧?『沒有他或許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這樣的概念。總之,在他失蹤之後,我一直在找他。」

搖滾樂隊的主唱那灰藍色調的眼睛忽然閃過了一絲笑意,不帶歡愉的笑意,帶了那麼一點無可奈何的意味。其實他不止一次在廣播訪談裏面這麼笑過,這樣的笑容或許只是沒有意義的面部表情,或許只是想掩飾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的心裏沒有什麼固定的答案,他就是想笑了,但他方才談起音樂時眼睛中亮起的光芒卻在這麼一瞬間黯淡了。

大概DJ也不懂怎麼反應,只好追問了一個毫無技巧可言的問題。

「能告訴聽眾們,你想找的製作人的名字嗎?」

「Revo。」

青年這麼說道。

「我找他已經找了10年了。」

引擎的轟鳴和空洞的風聲鋪天蓋地襲來,淩晨一點的鬧市街頭總能看見幾個飆車族呼嘯而過的身影。儘管城市裏的人大部分已經陷入了沉睡,但是遠處的平房總能看見那麼幾點燈火在頑強地燃燒著光芒。

世界上還是會存在著夜行的人,Noel覺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員。

在車上的時候他大多數時間都陷入了沉默,玻璃車窗上的倒影映著他眉頭緊鎖的發愁臉。市藏說這麼一張臉他已經頂了十年了,每一次深夜廣播完結之後Noel幾乎都擺出了這麼一副像是超然脫俗的表情。

「再這麼下去你真的很容易長出皺紋。」經紀人這麼說著,換來了搖滾青年一個無聲的白眼。

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眼睛能夠觸及的地平線恍如被潑了濃墨一般深邃,Noel換了一隻撐住下巴的手,眨了眨有點發紅的眼睛。

大概是眼睛酸了他才覺得眼眶似乎濕濕的,Noel並不想承認這是由於黑色讓他聯想到了什麼。於是乎他在市藏開口前就從大衣的口袋翻出了眼藥水,往自己的眼睛瘋狂地撒。

當了十年的經紀人,默契讓市藏大抵是懂他在尋思些什麼的。但經紀人卻依舊只能張了張嘴,尋思苦想地從詞窮的腦袋裏挖出了這麼一句話。

「回去好好休息。」

Noel「嗯」了一聲,又露出了那種寂寞的笑容。他知道,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他和這個世界依舊還是有著那麼一道無法跨越的代溝。

其名為「Revo」。

Noel覺得或許世界從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被某種存在改變了也說不定,就在那個全年無休穿著黑色長大衣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瓦解的那一天開始。

他沒有能力挽回消失的製作人,他能做的就僅僅是從墨鏡後面的眼神讀到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還有那片帶著弧度的雙唇中勾勒的一句話。

「我在時空的盡頭等你。」

他聽不懂,也沒等到。

仿佛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世界就岔出了另一條平行線,一個沒有「Revo」的平行世界。無論是市藏,還是曾經共事過的所有人,都幾乎同一陣線地站在了失憶的行列。

「你沒有製作人啊。」

他不信,於是他發了瘋地把首發的新專歌詞本翻了透底,在Producer的一欄小小的字上看見再也熟悉不過的名字。

「Noel」。

並不是「Revo」。儘管他把自己的眼睛揉出了紅筋他也只能在歌詞本找到自己的名字,樂手的名字,唯獨他的製作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於是年少輕狂地他不信邪,他一次又一次瘋狂地翻查他和製作人之間能夠保存的記錄,或許是歌譜的初稿,或許是簽訂過的合同,或許是某些雜誌的訪談,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接受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消失了。

無影無蹤,連一個足跡也沒有留下。

或許某種聯繫還是有的,不然為什麼唯獨他沒有身陷在失憶的隊列中?仿佛就只有他是這麼頑強,這麼不服輸,非要在這麼一個沒有「Revo」的世界裏保留這麼一個存在。

市藏曾經一度擔心過他,在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眸之下也只好選擇妥協。於是Noel開始了追尋,一追追了十年。

他學會了隱忍,嘗試不再為了某個黑衣人的消失把所有失控的情緒波及在其他人的身上;他學會了多愁善感,固執地把所有的聯繫全部寫進他的歌曲裏,固執地用屬於他的方法把Revo留在了這個世界。

某一天Noel在個人網頁多添了那麼幾行需要反白才能看見的短句,署名是「Revo先生」,他看著那些製作人曾經對他講過的話,忽然笑了,忽然又哭了。

這麼一個伎倆用了許多年,直到「Vanishing Starlight」成立十週年的前夕他把個人網頁關閉了,連同那些他曾經執意要保存的數據一併投入了電子訊息的廢墟之中。

Noel的指尖從鍵盤上的「enter」移開時,抖得比任何時候也要厲害。

從此以後他甚少在別人的面前提起他曾經的製作人,仿佛他終於也加入了失憶隊列的其中一員,成為了這一個平行世界裏面的其中一員。

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跟這個世界的代溝,還是存在的。

+END+

6.22.2017

【文繪合作】Giokko vs 阿琛

這次很高興能夠邀請到 @阿琛_碎玉片子也要献上心脏 和我做一次文繪雙人問卷!各種互抱大腿蹭糧我寫得超開心的>W<

也謝謝琛琛這麼喜歡我的文章,之後的連載也會再接再厲的!(雖然已經像某KM氏那樣花式拖稿((畫外音:「拉下去砍了。」


因為問卷中某些高能所以這邊也要打打高能預警。

+問卷腐向有,冷CP有,意識流開車也有

+雖然沒有明寫角色名字但覺得還是很明顯所以先蓋個頭盔利申利申

+文末會將文手部分的文字複製貼上一次,如果在長條看不到字的親們可以拉到最後的部分去讀讀看w





【文手部分】



1.描述自己

「叮呤——」



咖啡店的門鈴隨著玻璃幕門被打開而晃動出清脆俐落的聲音,

讓死氣沉沉的夏日多了一份清新。



踱步而入的女生穿著仿佛不是這個時空古洋裝,

蕾絲長裙的下擺劃過室內陰涼的空氣,短靴踩過木製的地板,

搖曳出悠長哼唱。



古銅色的雕花吊扇吹亂了她的長髮,白的近乎月色的髮絲卻明顯

的多了幾縷橙金色的挑染。茶几的另一邊的傳來了詢問的聲音。

眼鏡後那抹湖水藍泛起了笑意,說那只不過是個詛咒。



2.描述搭檔



「叮呤——」



她把過長的劉海撥到了視線以外,

眨了眨眼睛尋思下一個目的地到底該去哪裡?

只不過托著腮看向了陽光燦爛的街外幾秒以後,

她毅然放棄了到太陽底下暴曬的自殺式行為。



她要等的人一直很顯眼,一看就會認出來,

這是她認定的。如果別人將她形容為一首黑夜中的搖籃曲,

那麼她要等的人大概是古典的華爾茲。



鈴鐺的聲音將人帶到她的面前,

她忍住了跳起來瘋狂打Call的衝動,

露出了這個炎炎夏日以來第一個微笑。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其實她還是很愛笑的。



3.搭檔喜歡畫什麼



「喵……」黑貓打了個哈欠,

扯了一下青年的衣擺,

向對方擺出了用手指著自己嘴巴的動作。

灰髮青年扭過頭,

沉默著繼續回到自己的混音世界裏。

貓怒了,於是輕巧地跳上了青年的桌面,

把他的手機狠狠掃到了地板上。



製作人說:「今天的工作室,依然很熱鬧呢。」



↑貓是必要元素↑



4.喜歡搭檔畫風的地方,並形容



←超↓喜↑歡琛琛的手繪

畫面很乾淨,有種能夠療愈到心靈的感覺

印象深刻的是畫有一張畫伊莎的圖

細節畫得超美構圖超級有詩意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琛琛的畫

應該是「樹苗」

或許還沒有千年大樹那樣茂盛

但擁有超多未知的可能性

琛琛加油!▼U▼))b



5.為最喜歡的圖配一段文字




洋蔥兔忽然抬起頭看向了上方,

吸引牠注意的是從牆頭另一邊伸出來的一小枝淡粉紅。

風拂過鎮上的小巷,幾瓣淡粉在牠的眼前飄落,

緩慢卻輕巧地落在牠的鼻尖。

濃烈卻清新的香味包圍了牠的思緒,

從來沒有人提醒過牠,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這個異世界,

也迎來了開花的季節了呢,

不知道在似是而非的地平綫上

是否也開著漂亮的花兒呢?



6.用最擅長的方式寫一段文字給對方




那些在夜晚的屋頂上起舞的人們是沒有腳步聲的,

就像是極力避免驚擾到沉睡的世界一樣,

他們的舞步像蟄伏的貓,像點水的蜻蜓,像無聲滑翔的鷹。

當孤高的王在城鎮的制高點向下俯瞰時,

他看見了煤油燈拉出的星河晃似整個國家的命脈,

生生不息。

他也看見了在陰影中湧動的暗流,

正在翻湧出帶著毒素的黑影向他逼近。

他笑了,嘴角彎出冷艷的角度。

他說。

「就算如此,你還是不適合當一個殺手。Revo。」

--Assassin's Creed :Horizon《屋頂上的華爾茲》



7.把上題再做一遍,角色互換

畫不出俯瞰的Galassia只好畫一個正面的Galassia



































8.最不擅長的方式寫一段文字




一抹鮮明的墨綠纏上了他的指尖,

從纖細的手腕繞到了頸後

恍如低聲吟唱的到底是布料在榻榻米上婆娑,

還是從喉結深處隱沒的低吟?

分不清。

只知道濃香在夜裏開出了妖嬈的夢境,

他忽然就不想就此醒來。

他的世界本就比平常的人昏暗了一個八度

當雲霧繚繞,他覺得他更加什麼都看不清了。

帶著倒刺的藤蔓纏上了支架,

墨綠的葉小心翼翼地,

捧著那一朵開得羸弱卻燦爛無比的薔薇。



 喬子:「我寫不下去了……」(吐血)



 最後點名的部分就不寫啦

 因為絕對會被取關的!

 就這樣……

 嗯……

6.08.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28:精神病態

命題:寫一個精神病態到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步

+Undertale
+W.D.Gaster

「過於沉迷去追逐這種東西的話,會墮入不得了的幻境哦。」

「啊……不過是G的話,應該有辦法會逃出來吧?」

「嗯哼,不過也說不定呢。」

+++

某年某月某日,某個人這麼和W.D.Gaster說過。

於是半信半疑的他果然看見了,那個人所說的幻境。

就在他把決心提取的實驗進行到了三分之一的時候,他的眼睛被某個幻境捕抓了,就像狩獵者吞噬獵物一樣快很準。

那是一個漆黑的世界,就如同字面所說的一樣,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Gaster伸出手摸不著邊際,他的腳板也踏不到地面,這一個空間,沒有聲音,沒有光芒,沒有生命。

他嘗試探索抵達更加深入的地方,卻又好像原地踏步一樣沒有絲毫移動……不,他連自己是否在動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物理狀態,包括他自身。

於是無數問題在這時湧進了他的腦殼,源源不斷地,如同雜訊在腦袋中爆炸一般,他頭痛欲裂,卻合不上他的眼窩,甩不動他的手臂。

幻境一直持續到他終於聽見Sans的聲音為止,唯獨這個懶骨頭的聲音有種穿透力,仿佛不收時空物理的限制,直接打破某種他看不清的規則。

他回過神來發覺手上的試管還在,清澄透明的液體等待著下一次化學反映。Gaster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下午六點零六分。

他原來他不過進入了那個幻境幾分鐘的時間。

能夠逃離那裡或許是好事。Gaster這麼想。實驗途中走神並不是一件可以自豪的事情,他咂了咂舌,同時避開了Papyrus投遞過來的關愛目光。

「Dark,Darker,Yet Darker。」

那天以後Gaster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寫都只能寫出這樣的筆記,從紙張到電腦記錄,密密麻麻寫滿了這麼一個單詞,重複又重複,仿佛有什麼在壓迫他的大腦,讓他除了黑暗就什麼都想不起。

然後他習慣了,他接受了。這從他第一次進入幻境之後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Sans說他的氣色不太好,Papyrus開始躲避Gaster的目光。

他安慰自己,他快找到答案了。

沒有人知道Gaster口中的答案是什麼,或許根本沒有人關心這個問題。大家只是說他在追逐什麼過於危險的東西,或者是想從什麼東西的手中逃開。

追什麼?

逃什麼?

他覺得他早就忘記了。

旁人看向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撲溯迷離,他開始暴躁易怒,開始自言自語;他會把所有試管從實驗桌上往地板掃,也會忽然抱頭痛哭不理任何人。

除了Sans。

那一把擁有穿透力的聲音能夠讓他瞬間停止下來,安然沉睡。

Gaster能夠看見幻影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從一分鐘,到後來的幾個小時。他漸漸開始覺得那個空間很安靜,至少Gaster能夠在這裡逃離大多數人的責難和壓力,他忘了某個時日有人給過他警告,於是他忍不住依賴起這一種暗。

他果真沉醉於此。

後來連Sans的聲音他也聽不到了,他笑著說了一句「Interesting。」,就再也沒有回去那個色彩斑斕的世界中。他永遠都回不去了。

+++

「Sans,你覺得這樣對G真的好嗎?」

「不,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

不過這或許是讓Gaster能從折磨中解脫的方法吧。

6.02.2017

【Revo日常小品文】瓶頸



錄音室的燈光夜闌人靜之時依舊閃爍著活力,擦得發亮的吉他和骨架安靜地窩在角落,等待主人再一次拿起它們奏響樂章的一刻。

玻璃幕後,Revo剛剛才把耳機放下。剛剛一小段試錄效果還不如理想,到底欠了什麼呢?一時三刻他說不出,但或許是出於直覺,他在樂譜上多添了幾筆,沒幾秒後他乾脆把整段譜面刪除了,改成好幾個連音。

他通常是工作室裡面最晚一個離開的,因為這樣當他抬起頭看見本來不會預想出現的人的時候,墨鏡後面的眼神略顯驚訝。只不過,站在他面前的某作家似乎比他還要驚訝。

「你怎麼這個時間出現?」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兩人有默契地同時發問,愣了幾秒後兩人同時忍唆不禁地笑出了聲。

前幾秒其實Revo還沒沒搞懂革命先生的問題,直到他舉起手拉過椅子讓對方坐下,一抹突兀的白色撞進了他的眼裏,他才記起來,今天沒穿黑的。

Revo記不起來自己是多久沒有換過衣服的色系了,大概是成為了「國王」之後?儘管Linked Horizon成立以來他形象是變換了好幾回,卻也是離不開深色的配搭。白色襯衫?紅色T-shirt?帶著針織帽還穿得像個平民?別開玩笑了?要是出廣播的話他還不是得全副武裝麼?他的眼珠一轉,總算想起來了今天其實沒廣播又熱得很,他才從衣櫃的深處翻出了那麼少數一套淺色系的衣服、

他忽然笑得像個孩子。「別人看我穿成這樣是要給錢的,今天算你免費。」這麼一句話,換來革命先生從塑膠袋翻出來丟給他的一大袋Ma’am。「省點吧你,還要錢。」

Revo撕開了一包餅乾,墨鏡後的眼睛委屈得像個孩子。

「遇到瓶頸了?」作家把下巴靠在了電腦椅的椅背,雙手抱著它轉向了Revo的方向。

儘管戴著眼鏡,革命先生的眼睛還是很尖的。

「嗯。」戴著墨鏡的作曲家咬著餅乾,用同樣的姿勢抱著椅背換了一個方向。

儘管出道已久,音樂家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會這麼坦誠。

五線譜上淩亂的線條和筆跡,仿佛在告訴燈火這是一個遲遲未曾出生的孩子,距離它的面世,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只是一點點,但卻足夠稱之為「阻礙」的那麼一點點。

創作的思路一旦被打斷,想要將其鏈接比起攀山更加不容易。那麼……

「那麼換個心情如何?」文豪這麼說道:「好久沒有聽你彈吉他了,隨心所欲地彈。」

Revo撲哧地笑了,然後就真的離開了椅子抱回來一隻木吉他。沒有名牌廠商的木吉他,只有淡淡的木頭的紋路,和他今天的衣服一樣,摸不著邊際沒有任何拘束。

「想聽什麼歌呢?我親愛的文豪?」

「隨便你,你喜歡怎麼彈就怎麼彈。」

「好吧。」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就這麼摸索著第一個音符。

於是弦在他的指尖之下抖出了第一個音符,音符出現了之後旋律自然而然就出現了,一切仿佛只是一個本能,不需要他經過大腦思考,只要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吉它的六條弦,那麼共鳴器就會為他帶來最適合的旋律。

剛開始不過是《Ark》,再也熟悉不過的曲子。Revo只不過把速度調輕快了一些,讓本來說著悲戀故事的曲子多了那麼一分夏夜的味道。靴子的頭打在瓷磚上,幫他把節奏又帶快了那麼一些些。

間奏不如來點變化吧。他這麼想著。

於是旋律就變了。

錄音室裏面傳出了一段新的旋律,來自於深夜裏某個作曲家即興大法的改編。帶了那麼一點寂寞的味道,帶了一點海邊的味道,又帶了那麼一點浪跡天涯的味道。

Revo的嘴角泛起沒有忍住笑意。

手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宛如流水般的演奏。但他換了一首曲子,換成了那一首沒有真正完成的曲子。前奏,這裡應該還要來點風的聲音;中段,不妨加點海浪的聲音;直到收尾,他把餘音留給了羽毛飄落的那一個鏡頭,帶著留言離去的雛鷹的鏡頭。

Revo抬起頭就看見革命先生眼鏡幾乎掉在了地上。

「小生剛才不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吧?」文豪這麼說道,還沒來得及扶正他的眼鏡。

而作曲家微微一笑。

「只是彈了首歌你用得著這麼驚訝嗎?下次再彈給你聽啊。」

+End+

5.20.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 27:月下的華爾茲

命題:有舞蹈動作出現的故事

戴著墨鏡的國王放下了手中的瓷白色茶杯,玫瑰紅茶的香氣薰染上他那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指尖。他用銀刀把司康餅對半切成兩塊,紅莓和奶油的香甜伴隨著小麥的餘香飄散在溫室花園的四周。

月色透過玻璃穹頂洋洋灑灑在黑白相間的大理石瓷磚上,閃爍出搖晃不定的光芒,有點像海平線上的磷光。微風透過天窗溜進了他的花園,薔薇花的濃香滲進了他的髮絲裏。

Revo把小瓷碟上的蜂蜜刮進茶杯,鑲嵌著黑曜石的銀戒指和銀茶匙碰撞出叮叮咚咚的聲音,讓他想起小時候總喜歡在玻璃杯上敲打旋律的時光。

想起旋律,他樂呵呵的舔了一口茶匙上殘餘的蜂蜜,嘴角彎起微笑哼起了一段小調。

好甜。大概比李斯特的愛之夢還要甜。

指尖隨著隨意哼出來的節奏敲打著桌子,他在認真思考著要不要再續一小杯紅茶呢?

“這麼吃下去會發胖喲,陛下。”

自稱是文學作家的青年來了。

他難得今天不是穿著和服,而是穿上了墨綠色的禮服的來到了王城。“明天的燕尾服會穿不下的。”革命先生拉開椅子坐到了國王的面前,這麼忠告著。

國王抬起頭,墨鏡後的眼神帶著些許明顯的不悅。

沒關係吧?反正明天我也只是露個臉。

帶著蕾絲的衣袖滑過空氣,修長的指尖又伸向了三層架上的檸檬塔。黑色的鋼筆敲落在國王的手臂,啪的一下讓Revo瞬間縮回了手。

什麼叫沒關係,您可是明天要上去領舞的人啊。

“……誒?”國王抬起了頭,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摯友,Hiver可沒說過他明天要負責領舞。

“你明知道我不擅長跳舞。” “但您是國王呀。”

三言兩語之間,Revo忽然驚覺跳舞似乎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他苦惱地沉思了幾秒,皇冠狀的頭飾隨著他的頭的擺動歪向了一邊。

,革命。”

“嗯?”

“你陪我練習一下好了。”

“啊?”

國王剛說完便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馬甲上的小燕尾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幾下,靴子的鞋跟敲過棋盤狀的地磚,他向坐在椅子上的文豪伸出了手。

May I?”

無法拒絕。文豪這麼想著,只好苦笑不得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雖然口中說著不擅長跳舞,但Revo的起手式看起來似乎還是有模有樣的。至少他能讓他的舞伴放下心,等一下應該不會出現被靴子的鞋跟踩到的慘劇。

Revo打了一個響指,溫室中響起了慢悠悠的提琴弦樂,曲子的調子依稀是貝多芬的G大調小舞步曲。留聲機的聲音有點兒沙啞,像是一個老人家在斷斷續續哼著歌,那的確是一個年代久遠的舊物。

月光灑向了Revo的側臉,王彎腰握住文豪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文豪拉起大衣的衣摆充當裙擺回應了一個屬於淑女的禮節。Revo伸手搭住革命先生的腰間,緩緩把身體向前傾,踏出了第一步。

一、二、三……一、二、三。

順著絃樂的節拍,兩人的衣擺隨著旋轉和踏步飛舞,如同海上的浪花,或者深海悠遊的人魚,在夜色下躍上了海岸,再落入深海之中。鞋跟隨著節拍打出屬於他們的節奏,舞蹈的身影在花叢之間穿梭,從飄著甜點香氣的餐桌,一直到玻璃幕牆前的丘比特雕像。

王領著文豪,兩人隨著黑白棋盤的變換踱步,躲入灌木的陰影中,再從花兒鋪成的步道出現;隱逸在大理石的柱子後面,再從透著柔光的彩繪玻璃下轉出新的小碎步。

直至,留聲機的聲音漸漸微弱,曳然停止在某個啞色的老舊音符下,長靴的踏步跟著停止在旋轉樓梯的階級前。

然後,仿佛是早已經計畫好的惡作劇一般,王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文豪攔腰抱起,踏上了階梯……


+End+

5.15.2017

【30日寫作挑戰】Day 26:Mother

命題:寫一個跟家族有關的故事(美滿或是破裂都好(ry

——Sans,這個是你的弟弟哦。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哦。

“!”

骷髏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左眼窩殘留的淺藍色的幽光正搖擺不定地閃爍著。Sans翻身從地板上坐起來,手扶著發疼的額骨,又再度閉上了眼睛。

他總覺得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裏的他還是一個小骨寶,身高還及不上他身後挨著的床,而夢中的Papyrus小的像一顆小土豆,被包在羊毛毯裡頭,空蕩蕩的眼窩隨著頭上下晃動。

Sans依稀記得那是他第一次見到Papyrus的事情,弟弟纖細得可憐的指骨在空氣間胡亂地抓,Papy出生之後第一樣抓到的東西是Sans的手指頭。

夢中除了他和Papyrus,還有一把聲音,一把讓他覺得懷念的聲音。他已經不太記得聲音的主人的模樣了,她走得太早,早到在Sans和Papyrus都能好好記住她之前就撒手人寰,留著Gaster一個人把兩個兒子拉拔成骨。

但Sans幾乎沒在Gaster的口中聽見過關於媽媽的任何事,家裡也鮮少出現過家庭四人的合照。在絕無僅有唯一一次,Gaster醉醺醺地攤在窗邊的餐桌旁,眼神迷蒙的看著沒有星空的夜晚,嘴裏碎碎念著什麼話。

“她化為星塵的那一天,Snowdin的雪還沒有積得那麼厚,那年的康乃馨開得真美。”

於是Sans無意中得知了母親去世的那一天,是母親節。

Sans再一次睜開眼睛,他醒來之後再也睡不回去了。於是他把被子丟回了床上,打算下樓去泡杯茶。

推開房間門的一瞬間,Sans的眼睛掃到了桌上的日曆,用紅色蠟筆圈起來的某個日子,剛好是今天。


這個懶骨頭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的喉嚨發出深沉的笑,隨手打了個響指。

“啪嗒。”

天色是接近淩晨的時分,Sans的身影忽地出現在Core的最深處。他左手抱著一束白色的康乃馨,右手淺棕色的紙袋裏,飄出了鹹派的香氣。

大家都以為,Core就只是Core而已,或許只有Sans知道這麼一個秘密。Core的最深處,某個房間的牆上,刻著一段銘文。

——致最愛的……

後面的部分和Sans都得記憶一樣,被年月磨蝕得不成樣子,Sans看不清楚名字是什麼,但Gaster曾經說過那是他們的母親的名字。

他伸出手撫過生了鏽的牆壁,岩漿的溫度透過合金屬傳到了他的手心,他禁不住開始想像,如果把她還活著的,她的溫度會不會也像這樣,一跳一動,透過手心傳達到心臟去。

他的笑聲有點無力,輕輕地把康乃馨和鹹派放在了銘文的下方。而他則是緩緩順著牆壁滑下,坐到了牆壁的下方。

指節劃過空氣,在金屬板上敲了幾下。

骷髏說:“Knock knock. ”

沒有人回答,所以他自己回答了:“Mother. ”

於是沉默了幾秒,骷髏又開了口:“Mother who?”

依舊沒有人回答,所以他還是自己回答了:“Mother’s Day. ”

Sans抬起頭,Core的齒輪運轉聲仿佛一首低沉的安眠曲。他想不起來是不是曾經聽過這樣的聲音,不過那樣的節奏讓他覺得很安心。

骷髏笑了笑,把句子補完整了。

——Dear Mother, Happy Mother’s Day.

+END+


【作者結語】
這次寫了一個關於媽媽的故事。
雖然母親節已經過了,
還過了兩天了。

不過還是想以這個命題向母親致敬一下下。

母親節快樂。(笑

5.12.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 25 想見妳

命題:為了見某人一面或是做什麼事放下一切衝出門的熱血感←抽象

+Undyne X Alphys+
+屏障後的生活+

——想見她。

人魚這麼想著。

在意識到的時候她的腳已經擅自動了起來,景物在她的視覺中不斷往後退,她揮舞著雙手仿佛要擊破所有能看見的東西。

——就……只是想見她。

Alphys住的地方離她所住的地方有一段並不算近的距離,而這個想法佔據她的腦海之後,她幾乎是一秒就做出了反應。

粗暴地拉開家門,門在關上的時候似乎裂開了一條縫,而她仿佛什麼都看不見似得,猶如風捲殘雲一般,丟下了所有東西就跑了出去。

連路過的骷髏都仿佛能被她帶出來的風吹散一般,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能夠阻礙她的。


這種心情,大概可以稱為只屬於她的決心。

5.09.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24:A story

命題:一個角色的內心戲(?)

Papyrus覺得世界一直很簡單。

應該說,Papyrus的世界一直很簡單,他是一個單純的骷髏。這一點在他到地表生活不到一個月之後,他就深切地體會到了。

他體會到了以往的世界是多麼狹隘,單調又枯燥乏味。

繽紛的色彩像是一個又一個在夜空炸開的花火一樣,他的內心也如同盛開得異常燦爛的小花圃,繁花錦簇。用他的語言來說,大概就是“WowieThat’s cool

除此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言語能夠確切地形容他洶湧滂湃的思緒,儘管他的激動,只不過來自於Frisk將他帶到了超級市場的意大利麵專賣區,並且答應他,週末帶他到某個知名遊樂園去玩。

“噢,你絕對會在那裡大‘瘦’歡迎的,兄弟。”他的懶骨頭哥哥抬起頭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搞不好能夠找到適合的兼職唷!”

不!你不懂!SansPapyrus揮舞手臂:“穿著直條紋的黑色禮服一點都不酷!”

“你對。”嘻嘻笑著回了弟弟兩個字,Sans又躺回了沙發午睡去了。

真希望他真的懂。斜眼看向了睡死的SansPapyru一邊大大地歎了口氣感嘆氣埋怨天妒英才,一邊給Sans披上毛毯。

雖然他懷疑骷髏到底會不會因為睡在客廳而著涼,不過既然人類也是這麼說了,那蓋上總比什麼不做要好。

Papyrus滿意地看向被他裹成粽子的Sans,嘿嘿地笑了。


+END+

【作者結語】

今天的份就先寫一個簡單的小故(段)事(子)

沒有想到什麼好情節去寫這個命題,

感覺腦袋的儲備開始不夠了啊

是時候再去多閱讀補充彈藥了OTL

5.08.2017

【30天寫作挑戰】Day23: 他成為刺客的理由

命題:讓一個人的生命繼續下去,另一個人(可複數)卻領便當或者是不會醒來,不准跟著自殺XD

+地平教條系列DLC


Marz失去意識之前,他唯一記得的就是從圓形的井口灑下來的微弱的月光。銀白色的髮色被幾近乾枯的井底的淤泥染成了斑駁的黑,他在閉上眼之前只來得及聽見人群熙嚷的腳步聲和吆喝的噪音。

以及一個男人的聲音:“撐住!我下來救你!”



嚇!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原本的井底了,木造的房子被壁爐透出來的光映照地暖暖的,仿佛踩在上面能夠感覺到柔軟舒服的觸感。他環視了房子一週,纖瘦的手臂忍不住環住了自己的身體。這裡並不是他原本的家,他甚至連這裏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

少年眨了眨眼睛,忍住了用嗚咽打破寂靜的衝動,最後在書桌前看見了金髮男人的沉思著的身影。

金髮碧眼的航海士大概是聽見了床被摩擦弄出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向了Marz的方向,緊鎖的眉心看似終於舒開了一些。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

他離開書桌和羊皮紙,走到了Marz的床邊。少年常年隱居在森林,平常並沒有機會遇見多少人,對於陌生的航海士伸出來的手,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抱歉,嚇到你了。我叫Idolfried,叫我Ido就好。”航海士注意到了少年的眼神在躲避他,他只好努力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友善。

“我叫Marz。”少年大概是感受到了善意,他的膽子也漸漸壯了起來:“不好意思,Ido先生。我的mutti呢?”他問道。

Idolfried的眼神閃爍了一下,Marz不用問也知道,母親的結局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所以……他們真的……為了那件東西就……

燭光下,Marz的身影抖動得很厲害。他蒼白的手緊緊拽住了被子,淚不受控制打在他的手背上,讓他覺得滾燙無比。

“對不起,小鬼。我們只能讓你見她最後一面。

Idolfried說完這一句之後就沉默了,他只能伸出手,輕輕撫平了哭得崩潰了的Marz的呼吸。

+++

教堂的鐘在正午時分敲響了十二下,被審判為魔女的婦人被綁在十字架上,柴火胡亂疊在受刑架的下方,火油被正午的太陽曬得閃閃發光。

神父虔誠地畫出正十字聖號,祈求高高在上的神寬恕世人的罪過,免除魔女的禍害。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他們大多數都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會聚在一起大概只是直覺有好戲看而已。審判官義正言辭述說魔女的罪行,不知誰在臺下大喊了一句殺了她!,於是這句話仿佛病毒一般從廣場的中央傳播到了外圍。

“別衝動!低能!”

Idolfried用手臂架住差點就衝出教堂陰影的Marz,他感覺得到少年在用力掙扎,但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放任他。

讓少年看著母親死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Idolfried深深明白這一點,但他更加不能讓少年犯險。

“請在我犧牲之時,好好照顧Marz。”賢女還在牢獄的時候,曾經對他這麼說過,他當時可是一口答應下來的。

火光沖上了天空,在一瞬間染紅了所有人的視線,廣場中央傳來悲慟且放肆的笑聲,仿佛一個永遠不可能打破的詛咒,深深刻在在場的人的身上。

Idolfried感覺得到懷裏的少年動作幅度變小了,少年的身體軟癱在青石板轉上,雙手掩著臉頰。儘管兜帽遮住了他的臉容,Idolfried還是聽見了少年細微的抽泣聲。

賢女死後的第七天,Marz站在Idolfried的身後,和他一起遠眺海港的方向。少年的表情洗去了童稚和純真,面無表情地看向了漸漸升起的太陽。

“你確定要跟著你母親的腳步加入兄弟會?”Idolfried這麼問道。他實在不清楚是否要答應Marz這個要求。

但少年出乎意料之外的堅定。

他說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為母親復仇,儘管他明白這個目標實際上狹隘得很。

“……”

Idolfried安靜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

好吧。航海士歎了一口氣。或許有朝一日少年的心態會改變也說不定,他這麼希望著。

拋棄過去的名字,改變了自己的樣貌。少年從失去母親那天開始,踏上了比想像中更遙遠的旅程。

成為刺客的他的名字,叫Marchen Von Friedhof


+TBC+

【瑪奇短篇】Lost Artwork in Avalon

 長期駐守在阿瓦隆門的見習騎士們,難得接到了駐守以外的偵察任務,羊皮紙卷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偵察的目的地是阿瓦隆境域內的居住地遺跡,那座靠近海邊的城堡廢墟,是目前由夏至組管理的區域。這個地點他們還沒有機會仔細觀察過,這是一個良好的機會,讓他們再深入這塊應許之地一點點。 艾薇琳原本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