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2015

【轉發點文2016】2. 王國近衛兵的軍旅生涯

你接到徵兵單的時候,幾乎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

一來你出生在這一個和平幸福的年代,試問這樣一個年代,為什麼還要每年都徵兵呢?二來收到信的方式實在太過中二病,正在一邊刷推一邊LOL的你就這樣看著一隻鴿子撞上了你家窗戶,直接昏厥在你的鍵盤上,牠銜著的信就掉在案頭而你還來不及悲哀今天的第三十三場LOL又輸了。

你意興闌珊地關了遊戲的介面,小心翼翼地掂起了那像是穿越時空寄來的信封,然後丟到了一邊。你正打算思考今天晚上要不要吃紅燒烤乳鴿的時候,鴿子展開翅膀飛走了。

信封是看起來很古舊的羊皮紙信封,封口那個鮮紅色的臘印還雕刻着一個盛開的薔薇花。潦草到幾乎看不懂的花體英文字母讓你目瞪口呆,你除了能面前辨認收信人是你的名字以外,就只有三個單詞。

“Sound……Horizon……Kingdom……”

晚餐的時候你跟媽媽說了一下收到兵單的事,你原以為媽媽會笑著說這肯定是什麼騙子寄來的信,沒想到的是你媽媽抿唇一笑,說啊啦這不是很好嘛。

你以為你自己聽錯了,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母親的笑臉,她的表情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能讓你看見一個不同的世界也說不定,你就試試看吧。

母親一如往常微笑着給你夾了菜,你卻覺得日常的生活從此回不去了,於是你扶著額頭,覺得有點頭痛。

第二天遠方的天空才剛剛發白,你媽媽就把睡眼惺忪的你推出了家門,你還沒來得及懷緬那被窩的溫暖就被那牛的哞叫聲嚇得半死。

你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你家門前會有牛,兩個小腦袋就在牛車旁邊冒了出來。你眨了眨眼,呆若木雞地盯著這兩個穿藍色和紫色洋裝的小女孩從牛車上輕輕巧巧地跳了下來。

你認得這兩個女孩,在母親珍藏的其中一張CD的封面,就印著她們的身影。你還記得當天母親給你說了好久她們的故事,你依稀記得還有個名字叫Hiver的人。

你就是Laurant吧?請上車,我們是來接你去移動王國的。

臉上帶著月亮紋飾的紫瞳少女伸出了手,向你做了個請的手勢,而你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這麼輕易就坐上那輛奇怪的牛車。

你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你背後的母親,期望她能解釋一下這兩個看似Cosplay的少女是怎麼回事,你的母親就只是笑著,催促你別讓淑女等太久。

你輕輕歎了一口氣,揮別了母親,踏上未知的旅途。

當牛車開始晃動的時候,你才有了要了開家的實感。你問來接你的少女到底要怎麼去Sound Horizon Kingdom,她們雙雙一笑。

“Brian會帶我們去的。

很久以後,你才知道叫Brian的,就是那隻長著白色翅膀,拉牛車的小灰牛。

+++

你十多年來的人生,就只有在主題樂園裏面見過仿造的城堡,因此當你站在移動王城的面前的時候,你還是無法相信矗立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貨真價實的城堡。

在車上無聊的時候你問了那對姐妹花很多問題,包括你們要去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那個時候Hortense水靈靈的眼睛抖了抖,問你從沒有聽說過麼?你搖了搖頭,說別人的母親都是給自家孩子講童話故事,你的母親倒是從小就讓你聽了一堆聽不懂的歌,而你聽得一頭霧水。

Hortense揚起嘴角笑了,說那便是了。

那便是什麼?你還是不明所以,追問道。

你發現Hortense的表情變得認真了,從少女的口中吐出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那就是Sound Horizon

啥?

“Sound Horizon……由幻想組成的世界,由音樂統治的王國,名為榮光的移動王國的存在,那就是——音之地平線。

那時你驚訝地到半餉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你原以为你再也不會為任何事驚訝了,直到你見到那座高聳入雲的恢宏城堡,以及從Violette的口中得知城堡其實浮在半空,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移動王城。

你差點昏倒在王城的大門口。

+++

你跟朝夜雙子在廣場的天使雕像下分別,臨走前她們把一個信封交給你,說是城堡的地圖。

有什麼不懂的話,就去找賢者吧,他懂得最多。

Violette向你指明了賢者的所在之處,就跟Hortense雙雙離開了你的視線。你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雕像,天使正向你露出了一抹微笑。

忽然,你想起是有這麼一首歌,說的是老雕塑家的故事。

你一邊研究那張看起來很古老的地圖,一邊尋找近衛兵報到的那一間房間。

在王城迷路了好長一段時間,你終於找到近衛兵報到處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你驚訝地發現原來接下這份工作的不止你一個,你隨後更驚訝地發現,其他人都是一臉雀躍而只有你一臉困惑。

迷路了吧?新人。

看起來似乎是近衛隊隊長的人笑著對你說,並遞上了一個包裹。你一邊道謝一邊打開包裹之後,抖出了一件米白色的長袍,還有棕色的兜帽和衣帶。

歡迎來到Sound Horizon Kingdom,新人君。你看不見隊長的臉,但你清楚地看見了他露出了大大的笑:今後也請作為近衛兵,好好加油吧!

此時此刻,你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成為了一個近衛兵了。

+++

在王城的工作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危險,你從隊長那裡接到的任務都簡單得讓你不敢相信。

大部分的時間你都留在檔案室整理那足以堆到天花板的文件,從老舊的人物設定檔案集到一份又一份修改了無數次的歌譜。你一邊整理一邊讀,倒是其樂無窮。

有時候你會覺得,你更像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多過一個近衛兵。

那一天你忽然看見隊長聊了一通電話之後怒氣沖沖地跑來檔案室找你,你目瞪口呆地坐在他的對面聽他喋喋不休了一個半小時。

陛下真是的!忽然消失了這麼久之後就只打了那麼一通電話回來!

還掛我電話!好歹說清楚到底去了哪裡啊!

說什麼秋季會有伴手禮回來叫我們期待?!伴手禮沒等到王本宮就該被國民們炸了!

陛下真是的!!!

你一邊苦口婆心勸著隊長要息怒,一邊無奈地笑著。從沒見過陛下一面的你,倒也能想像出這位國王是多麼任性。

但是當隊長安靜下來之後,你卻從他的嘴角讀出了興奮的笑意。

他說:“伴手禮嗎……這也就代表著,我們很快就要準備祭典了吧。”

隊長轉身拍了拍你的肩膀,向你眨了眨眼:你也好好準備一下吧,我們要迎接國民們歸國了!

+++

自從那天之後你就沒有一刻能安寧下來,王城的近衛隊開始了空前的忙碌時間,而你也從檔案室裏面走了出來,接下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工作。

再跟隊長見面的時候他把一部吉他親手交給了你,說要托你好好保管。你還想著能不能偷摸一下的時候,隊長笑著跟你說那吉他三百萬哦,你一個激靈,抱緊了差點因為手抖而摔在地上的吉他。

你大概從來沒想過,這份工作做得比想像中還要長,而且自己居然沒有半途而廢當一個逃兵。這個時候你開始漸漸明白,為什麼母親會把自己推到這裡來了。

當天,你鄭重其事地從隊長的手中接過入國印章,演奏廳的門前排著一條長長的人龍,等著你在他們的護照上蓋出歸家的印章。你在隊伍之中看見了母親笑不攏嘴的臉,你詫異,原來母親也是國民。

當收拾的工作完成,你回到後臺的時候,遠征的舞臺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你躲在後臺,透過布幕的縫隙偷偷瞄了幾眼舞臺上的風光。

國民的呼聲伴隨著那些早就從唱片機中聽過無數次的歌聲傳入你的耳中,你不知不覺,手跟隨著樂曲聲打出了節拍。

你對自己說,那些像星星一樣的燈光你不會忘記,那個舞臺上的幻想世界,你更加不會忘記。

你發覺,自己早就愛上了這個國家。


+End+

[審神院外傳]螢與妖刀



銀髮少女在森林中慌亂地奔跑著。

被面紗所掩蓋的臉難掩慌亂的表情,呼吸漸漸跟不上腳步的節奏而顯得粗重無比。她回頭看了一眼追兵,卻懊惱地發現對方仍然窮追不捨。

夏天夜晚的森林出乎意料之外的冷,也許是日落前才剛下過一陣雨的關係,土地仍留著些許濕潤,而穿著木屐的她理所當然地跑得不算快,她腳下一打滑,整個人向前摔了個滿懷。

少女急急忙忙地爬起來,連衣服上沾到的泥巴都來不及抹走,又撒開了腿跑了起來。

刀風勁急,她完全沒想到僅僅是這麼幾秒的時間,魔化的妖刀就追了上來。

她只是想在夜晚偷偷溜出本丸透透氣,昨夜回來的遠征部隊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夜晚的螢火蟲多麼漂亮,短刀們說得興奮,也勾起了她的興致。

於是她沒帶任何人就悄悄跑出了本丸,身上僅僅帶著一把刀匠給她防身用的短刀,以及幾張並沒什麼卵用符咒。

——好死不死居然遇到了妖刀。

螢火蟲沒見著,她倒是在閒逛的時候誤踩了妖刀的陣營。儘管察覺到了不對勁之後她立刻往回跑,卻仍然驚動了營裏的妖刀。

於是就演變成了老兵捉賊的戲碼,她暗自在心裏悲鳴天意亡我。

追來的是兩個薙刀之靈,卻不是平常出現的高大身影。在她的印象裏,薙刀的身形通常都會像融岩那般高大,而並非這副像少年般的身材。

她一邊思忖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一邊思考僅憑一把普通的短刀以及幾張符咒能脫身的可行性。

她緊握短刀的刀柄,默默在自己心裏鼓勵著,再撐一下下,只要在本丸附近放出信號就可以了。

她卻沒想到這兩把薙刀的速度會這麼快,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一前一後圍住了她。她還來不及悲鳴自己到底多倒楣,刀鋒已經在她的臉旁割了過來。

她扭身閃開了那一刀,拔出了自己隨身的短刀。

雖然只是跟著鯰尾學過一些簡單的技巧,但臨場自保似乎只能靠這個了。她解開固定面紗的繩子,揭開了會阻礙視線的白色面紗。

少女湛藍的眼眸盯著眼前一黑一白的身影,握刀的指關節緊繃得發了白。

——有什麼不對勁。

詭異的感覺在少女審神者的心底蔓延開來,然後像是巨石沉底一般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她的目光凝固在黑色的身影上,身體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不會吧……

雖然夜色之下看不清楚對方的臉,雖然妖刀之靈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看不出原樣,但那少年的身高以及漆黑的長髮,還有握刀的姿勢,她不可能認錯。

鯰尾藤四郎。

雖然只有一段短暫的時間,但她的刀法是鯰尾教她的,那握刀的手勢她自然不會認錯。

只是她認知中的鯰尾是一把脇差,並非現在所看見的模樣。

——元薙刀鯰尾麼……

她的確聽說過鯰尾在被燒毀之前是薙刀的事情,只是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她目光一轉,注視着另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也認出來了,總和鯰尾形影不離的,是骨喰,在這裡,是身為薙刀時期的骨喰。

明明是最熟悉不過的身影,少女卻在他們的臉上感受不到一絲情感。也對,畢竟站在她眼前的並不是她最熟悉的鯰尾和骨喰,卻是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妖刀。

而身為妖刀的他們自然也不會留有任何情面,在淩厲的刀風之下,少女節節敗退卻沒有還手之力。

衣服劃破了口子,創口在麻辣辣地痛,少女卻沒有餘裕去想自己到底挨了多少刀。手緊握着唯一能保命的短刀,盡可能擋住最致命的攻擊。刀身撞擊發出響亮的悲鳴,她的防守逐漸薄弱,薙刀鯰尾和薙刀骨喰的攻擊卻越發凜冽。

哐當!

短促的一聲,少女手中的短刀脫手而出,而她因為過度的衝擊力被沖向了一旁,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終究還是敗在了實戰經驗不足之上,身為刀的他們和身為審神者的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少女喘著氣。

她咬著唇看向了低頭俯視她的骨喰,對方的眼眸一片無神的玄墨之色,不帶有一絲情感。她掙扎著慢慢後退著,對於死亡的恐懼慢慢侵蝕她的心靈。

銀光閃過眼前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她連哀嚎也來不及發出。

刀鋒貫穿身體的感覺並不如想像中劇烈,應該說她連痛覺都還來不及感覺,神識就脫離了她的身體。

僅僅感受到了血液和生命正在離開她,而模糊的視覺只能看到她垂死掙扎時,滿手的血握住了什麼。

主上!!

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呢?她想,卻沒有力氣把眼睛睜得更開。

在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唯一看見的就是薙刀鯰尾藤四郎破碎的一瞬間。

+++

對不起……到了最後還是沒能夠救你……”

+++

審神者醒來了。

少女詫異地盯著自己的手掌,動了動。身上的傷口還在,被好好包紮了。血大概已經止住了,雖然感覺到了痛,卻並不嚴重。

她眨了眨眼,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中斷在被骨喰捅了一刀之後,她很清楚那並不是夢,身上的傷口還在呢。

只是傷口卻沒有她想像中嚴重,應該說身上的傷口已經接近痊癒的狀態了,這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有什麼神跡吧?

是螢丸救了主上喲。

她被忽然出現的次郎嚇了一跳,隨後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自家次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次郎撲哧笑了,然後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個明明白白。

昨天晚上發現主上失蹤以後,鯰尾立刻帶著第一部隊出去尋找審神者,在本丸的附近追尋到了妖刀的氣息,追上去之後卻發現了倒在奄奄一息的審神者還有兩個薙刀之靈。

聽到這裡,少女的心已經涼了一截。

原本我們還以為主上要沒救了呢……沒想到螢火蟲出現了。

少女臉上的表情換為了訝異。

螢火蟲?

對,就在鯰尾砍爆了妖刀之後,忽然之間螢火蟲就出現了,圍在了主上的身旁。

螢丸,曾經在刀受了重傷的時候被螢火蟲圍繞,螢火蟲飛走以後,刀上的傷痕消失了。因為有著這樣的傳說,於是他被後人命名為螢丸。少女記得自己曾經聽過這個傳說,後續的事,她也能想像得到大概。

“對了,鯰尾呢?”少女忽然問道。

次郎沒想到主上會忽然問起了這個,思考了一下之後,他開口說道:“鯰尾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在主廳……在看著您昨天握在手心的刀的碎片發著呆吧?”

是嗎……”

少女審神者的目光移到了紙門後面的迴廊,今天的天空感覺憂鬱得可以。

+End+


8.12.2015

【轉發點文2016】1.呐……Marz……

呐,Marz!你看,樹上那隻鳥兒好漂亮哦!

梳著一頭金髮的貴族少女臉上笑開了花,從森林上方勾散的陽光給她柔軟的髮絲鍍上了一層溫和的光,讓她看起來像個誤入了凡塵的小天使。

仿佛不怕森林地上的泥濘弄髒了那身白得無瑕的長裙,她僅僅掂起了裙蓬的一角便跑向了那棵高得參天的雲杉樹下,任由裙擺在地上拖出了淺淺的痕跡。

腳步聲驚擾了歌唱的翠鳥,受驚的鳥兒展翅一哄而散,而少女抬首看向絕跡的鳥兒和空蕩蕩的枝頭,難掩失落。

“Elizabeth!等等!

後來才趕上的少年還喘著氣,原本就病白的連因跑得太快而泛起了紅暈。本來就抱病的他,稍顯瘦弱的胸膛仍劇烈地起伏不定,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等喘息平復。

……Marz真是慢性子,鳥兒都飛走啦。

Elizabeth投去一個埋怨的眼神,水靈靈的眼珠子滲了一絲怪責。而Marz扶著雲杉粗壯的樹身,血紅色的眼眸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紅色的眼眸凝固了,白髮少年捂住了心臟,淺白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臉上的神色越發蒼白和痛苦。他靠著雲杉樹,身體倚著樹幹緩緩滑下。

這下倒是把Elizabeth嚇哭了,她慌張地抓住了Marz的手臂,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MarzMarz!對不起!我應該要顧及你的身體的!Marz

她知道Marz的身體從小就不好,他患上的是一種隨時都可能會死去的重病。Elizabeth曾聽過Marz的媽媽這樣說過。雖然像是奇跡般,Marz逐漸好起來了,卻還是不能做過於激烈的運動。

賢女在他們出門前,曾經這樣提醒過,而她卻偏偏忘記了。

Elizabeth的淚水如泉般湧出了眼眶,想斷線的珠子般打在了少女的手背上。她手忙腳亂地扶住了Marz的身體,卻又不爭氣地腦袋一片亂想不到任何東西。

她只能一遍一遍叫著Marz,但少年卻再也不開口。

直到Elizabeth發現了少年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她驚訝地看著少年做了個鬼臉,她的淚痕還來不及擦走。

好啦,別哭了,我開玩笑的。

……”

此時Elizabeth才發現那只是Marz一時玩心大起的鬧劇,但她覺得這一點兒也不有趣。

笨蛋Marz!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過火的玩笑激怒了少女,Elizabeth睜著哭紅了的眼怒視着Marz,隨後便提起了裙擺怒氣沖沖地跑進了森林的深處。

等等!Elizabeth

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的Marz,急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黑森林的路很亂很複雜,而夏天雨季的深山,天氣說變就會變。前一刻還是晴朗的天空,下一刻便烏雲蓋頂。

Elizabeth停下了腳步,茫然地回頭看向自己走過的路。

認不出來了。

她緊咬着下唇,剛剛還在生氣的臉已經藏不住驚慌。她像走投無路的小兔子般在原地轉圈圈,四周卻除了草木野花之外什麼也沒有。

風吹動了她腳邊的灌木叢,沙沙的聲音嚇得她退後了幾步。她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原地哭出了聲。

“Marz……Marz……你在哪裡呢……”

豆大的雨點狠狠地砸進了森林裏,哭累了的Elizabeth抱著腿在樹下縮成了一團,淚水混和着雨水流滿了臉。

“Marz……你會找到我嗎?

她閉上了眼。

……也許Marz生我的氣了……不來找我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的她又開始抽泣起來。

突然,她聽見了淩亂的腳步聲,踏著森林裏的水坑離她越來越近,她緊張地抬起了頭,看了看四周。

她睜大了眼睛,聽見了熟悉不過的呼喚聲。

“Elizabeth

“Elizabeth!!

“Eliza!!!

Marz的聲音。

於是少女再也顧不得她是不是跟Marz冷戰,她扯開了喉嚨。

“Marz

“Marz!!

“Marz!!!

滂沱大雨中,少年和少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也不顧是不是泥濘滿身,他們在雨中破涕為笑,笑成了花。

好了,Elizabeth,回家吧。

+++

……Mar

……Mar……”

呐!Mar

屍揮者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身邊的人偶在呼喚他。他伸手摟過比他小上許多的人偶,臉上露出了笑容。

怎麼了?Eliza

少女人偶鼓起了腮幫子,碧綠的眼神滲出了一絲責難,仿佛在埋怨剛剛自己叫了許多聲,屍揮者都不理她的事情。

真是的!Mar想什麼想這麼入神呢?

屍揮者如剃刀般顏色的眼睛在月色下搖晃了一下,他沉吟了半餉,緩緩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很遠很遠的一個夢。

人偶卻不在乎這個,她把玩着屍揮者身上的鐵鎖鏈,嘻嘻笑著。

不知道沒關係,反正Mar有我就對了。不過下次再不理我,我就以後也不要見到Mar了!

聽著人偶任性的話,他笑了。好像在那個感覺很遠很遠的夢裏,誰人也曾經跟他說過一樣的話,也是在這般森林之中。

嗯,我們去看下一場復仇劇吧。

屍揮者說著,懷中的少女高興地拍起了手。

他們佇足在那一間修道院的門前,月光透過彩繪玻璃窗,模糊了十字架上聖女的身影。

+END+


【瑪奇短篇】Lost Artwork in Avalon

 長期駐守在阿瓦隆門的見習騎士們,難得接到了駐守以外的偵察任務,羊皮紙卷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偵察的目的地是阿瓦隆境域內的居住地遺跡,那座靠近海邊的城堡廢墟,是目前由夏至組管理的區域。這個地點他們還沒有機會仔細觀察過,這是一個良好的機會,讓他們再深入這塊應許之地一點點。 艾薇琳原本並...